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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曦澄】如梦令(一)

  血雾,笼罩着整个秋江镇,铁锈味太重,渗透过每个角落,令人喘不过气来。白骨般狰狞的枯树双手伸向天空,无声地哭诉此地可怖的遭遇。  

     “这……”景仪看着眼前秋江镇的惨状,瞠目结舌。思追也面色凝重,姑苏已经好久没有出现过这么严重的鬼邪伤人事件了。

    “二位小道友,快随我来吧。遇害镇民的尸首都被安置在秋江镇的祠堂里。”镇长大致指了个方向,颤颤巍巍地向前走着,怕是被吓得不轻。

     景思二人来到祠堂,摆在那里的尸体大概八九具。思追掀起其中一块白布来,那人浑身早已发了黑,明明刚死不久,却活像一具包着皮的骷髅,上面还印着乌黑的血迹。

     镇长在旁边捂着脸说:“那邪祟是三天前出现的,每回都是在夜里,第一夜就死了一人,是在山脚下,大家以为是野兽给咬的,就没在意。结果第二夜就死了三人,血全撒在街道上,他们还都变成这种骷髅一般的吓人模样,不是闹鬼是什么?我们请了道士,贴了黄符,可那鬼居然连符咒都不怕!把它们当纸一样的撕,还越杀越多!我才请了各位为我们祛除邪祟。” 

      思追及时阻止了即将洒泪的镇长,说:“请您放心,保护百姓的安危是我们的职责。我们一定会尽全力为秋江镇驱除妖邪。”

     景仪在一旁十分赞成地点了点头,又不知想起了什么,问道:“能看看被摧毁的黄符吗?”

      镇长表示当然可以,他说:“那些符就被扔在祠堂后面,二位随我来。”两人跟着镇长来到祠堂后院,地上散落着黄符碎片,尽是那恶鬼扔来的。

     思追看着那些符,心中的担忧更重一分:“叱佗伱驱邪符?它连这个都不怕,这鬼是什么来头?”

      离开秋江镇后,思追对景仪说:“镇长虽已带镇民们避在别镇,随时动手都可以,可是它三天杀九人,随意撕毁符咒,我觉得我们不是那鬼邪的对手。”

     景仪跟着叹了口气:“弟子们不行,含光君和魏公子还在云游暂时回不来,依我看这事只能让泽芜君出面了,可……”

      思追追忆了一下这几天泽芜君的一系列行为举止,顿时感到无语凝噎:“泽芜君才刚刚出关,我观察他这几天的状态,似乎还没从观音庙事件的打击中缓过来,魂不守舍的。我们还是再去请个帮手来吧。”

       说到帮手,二人的心中不约而同地浮现出十分可靠的,英勇神武的……三毒圣手的模样。

      “还是请江宗主的援助吧,有他的帮忙我们一定能行!”景仪说干就干,一封加急信已经飞往云梦。

       景思加快速度御剑飞往云深不知处,把情况汇报给蓝曦臣。

       于此同时,莲花坞:

      “让我去帮忙?” 江澄听完了江瑚(大弟子哦)念的信,放下正批着公文的笔,仔细斟酌着。 

      “宗主事务繁忙,要不让弟子带几个人去得了?”江瑚观察着江澄的脸色,小心翼翼地问。

     “……不必了,你没注意那信里描述的鬼样子吗?你们未必应付得来,正好我想活动一下筋骨,更何况人家点名道姓地让我去了,不去岂不是不给面子。”江澄心里还念着当时射日之争时蓝曦臣相救之恩,“正好趁这个机会把人情还了。”江澄边走边想。

     “那……这些公文需要弟子处理吗?”

     “你跟我去。”

     “哦。。。。宗主等等我!” 江瑚狼狈 地追着自家宗主远去的背影。

*

      蓝曦臣独自一人坐在怀江镇的酒馆内,思追正协助叔父打理宗务未能前来,景仪又去打探消息,江澄还没赶过来。蓝曦臣只能对着面前的茶发呆。

      与其说是发呆,不如说是想事情想出了神。此时蓝曦臣脑中还在回响着几个时辰前思追的话:“此番情况尤为凶险……三天杀九人……弟子担心宗主安危……已经写信请江宗主帮助!”

      江宗主!蓝曦臣听见这三字眼睛瞬间就亮了,这不就意味着他可以和江澄一起朝夕相处,相互陪伴,共同除妖了嘛!

     “晚吟……”蓝曦臣轻声呢喃着心中人的字,难掩激动。

      今年是暗恋江宗主的第几年呢?蓝曦臣早已数不清了,依稀是当年求学之时,一袭紫衣意气风发;又或许是当年射日之征,年少持家相互扶持。总之,等蓝曦臣回过神来,才发现自己早已溺于那人的一颦一笑,无法自拔。

      可……自从上次观音庙以来,蓝曦臣闭关,江澄辗转于云梦金陵,二人的交集少之又少。现在却可以与他并肩而行,这太突然了!蓝曦臣提起袖子捂住了因为过度想象而微微发烫的脸,好紧张啊怎么办!(/ω\)

       江澄刚踏进酒馆,就看见蓝曦臣捂着脸对着墙面壁,与周围热火朝天的酒客们格格不入。江澄虽然对蓝曦臣因过度伤心而魂不守舍之事略有耳闻,但这…已经自闭成这样了吗?!感觉比信中说的还要严重啊!江澄无语,但还是出于教养对面壁的蓝曦臣行了个礼:“泽芜君,别来无恙。”

      “啊!江宗主!抱歉,在下没有注意江宗主进来了,是在下失礼了。”蓝曦臣赶紧转过身来,站起身回礼道。不等江澄反应,蓝曦臣已经迅速地把身边的长凳摆好,开始为江澄沏茶了:“江宗主请坐。在下只点了茶,江宗主需要温酒吗?”

     “有劳,不用。”江澄心里还是感叹蓝家人的修养,他谢(并接)过蓝曦臣的茶,在蓝曦臣身边落了座。

     “事件就发生在邻镇秋江镇上,相信景仪已经把情况在信里说的很详细了,他已经去打探消息了,一会儿就会回来。”

     “嗯。”江澄颔首以示明白,他一口闷了手中的茶,颇有饮酒的风范。接着问:“不知泽芜君对此次行动有什么提议?”

    “据秋江镇的镇长所言,那邪物专在夜晚杀人,还没有人见过它的真实面目,无法判断它的来历,这三天残杀数人,沾了人血后恐邪气更甚。在下认为还是先想办法引它出来,不要轻举妄动,探清此鬼来路,再做打算……”蓝曦臣边说着,边瞥着身边人的侧颜,只觉赏心悦目,却在江澄转头的一瞬间迅速低下头去。

      江澄挑了挑眉,轻嗤一声:“哼,那鬼只吸精气不吸血,还满镇到处撒,撕了的黄符哪都不扔就扔祠堂,我看它就是自己修炼够了来人间找乐子,玩腻了就开始挑衅修仙界——胆子不大野心倒是不小。”

       江澄意有所指地内涵蓝曦臣:别以为我没看到你在偷偷瞥我,我知道自己长得好看,但看就看吧,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是作甚?

       江澄只顾着自己在心里叨叨,浑然没注意到蓝曦臣渐渐发红的耳廓。

     “涣……”蓝曦臣刚想说点什么,却被跑进来的景仪硬生生地打断了。

     “泽芜君!我回来啦!—啊,见过江宗主!”景仪回到酒馆,乖乖地对江澄行礼,接着说道:“弟子已经问清楚了,那鬼怪并没有在周边市镇伤过什么人,秋江镇是第一个受害之地。弟子还把客栈一并订好了,绝对离秋江镇最近!”

     “既然准备好了,那就赶紧出发吧,泽芜君请。”虽然嘴上说着,但他也没真正等蓝曦臣,江澄早坐不住了,他率先站起来,长腿一跨,拎着江瑚直直往门外走。

     蓝曦臣叹了口气,刚才……哎,他无奈地摇了摇头,只得快速跟上江澄的步伐。

      来到秋江镇,一切还是那衰败凋敝的模样,空气中的血腥味连着几天都未散去,景仪想象着恶鬼残忍地将人体剥开,不由得打了个寒噤。

     江澄皱着眉,他从进入秋江镇的那一刻起就开始用灵力感知鬼怪的气息,想知道它到底身藏何处。可是这么久了,却一点儿都探查不到。

      江澄皱着眉说:“不对,它并没有在秋江镇中,不会是跑到别的地方去了吧?”

     蓝曦臣回答:“不会,如果它跑到其他地方,驻守在周边市镇的蓝家弟子会及时通过灵符传信给在下,可现在还没有任何消息。”

      江澄心下佩服蓝曦臣的细心,接着问:“那泽芜君觉得它会躲在哪儿?”

      蓝曦臣微微一顿,似乎想到了什么:“秋江镇范围内,有一座山,山名秋曲,离镇郊还要再远上一点才能到达,对于鬼邪来说,这座山或许会是一个绝佳的容身之处。”

      “那我们便去山上探查一番。”江澄边走边说, 他忽然扭头看向蓝曦臣,薄唇一抿,抿出一个浅浅的笑, “我人生地不熟的,还请泽芜君领个路。”

       笑容虽浅,可出现在这张冷厉凉薄的脸上,却好似春晖融雪般温暖柔和。

      “啊……应该的。”蓝曦臣被这一幕晃了神,他轻咳一声,错开视线往江澄前边走,他低下头,试图隐藏滚烫的脸颊,心里直怪自己无用,对江澄这般无堤无防。

    (景仪:额,发生什么啦?泽芜君怎么脸红啦?)

      江澄慢慢隐去笑容,盯着蓝曦臣挺拔的背影,不知在想些什么。一路无话。

      众人的脚步皆快,不一会儿就到了秋曲山脚下。在一马平川的姑苏,不会有高耸入云的雄峰,秋曲山只是一个小山丘,江瑚一眼望去,漫山苍翠,星星点点地透露着几丝娇黄,处处弥散着初秋与自然的气息。

    可江瑚只觉奇怪:“若那鬼怪真的藏身于此,以它的怨气,难道不会让整座山都被腐蚀吗?难不成它不在山中?”

      蓝曦臣谨慎地说:“不管在与否,都得上山一探。景仪,你跟江小兄弟在山脚下等着,方便支援。我跟江宗主上山查看。”

       江瑚不忍抛下自家宗主,委屈巴巴地看向江澄:“弟子想跟宗主一起……”“打住,别这样看着我。”江澄表示受不了徒弟的星星眼撒娇,“泽芜君是为你们的安全考虑,支援也是必不可少的,你给我好好待着,把自己保护好了再说。”江澄想了想,又对江瑚说道:“对了,你那爆破符给我几张(江瑚是符修哦)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交代好徒弟后,江澄便和蓝曦臣一起上山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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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文笔一般大家将就看吧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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